第(3/3)页 白棠的眼珠滴溜溜一转:“他们呀,在隔壁,要把他们抱过来吗?” 俞婉摇了摇头,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,却好似把自己的脑浆都要摇散了,看来她病得不轻,这副身子极少生病,或许正因为如此,一旦病起来,便一不可收拾。 “你不想见他们呀?”白棠蔫坏蔫坏地问。 俞婉忙着头疼,一时间没注意到她眼底的促狭:“别过了病气给他们。” 虽然她很想立刻见到他们,可这么小的孩子,生病太遭罪了。 白棠已经从燕九朝那里打听到了孩子的事,知道俞婉才是三个小家伙的亲娘,刚听到这一重磅消息时,她险些没惊掉下巴,但很快,她就替俞婉高兴了起来,毕竟俞婉有多喜欢那几个孩子,她全都看在眼里,明明那么讨厌颜如玉,却从不曾因自己与颜如玉的龃龉而怠慢他们半分。 血浓于水或许是真的,可俞婉的良知也不是假的。 她但凡有一丝被心底的仇恨蒙蔽眼睛,都可能早已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。 所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?与人为善,便是与自己为善。 像颜如玉那种卑鄙无耻的女人,害人终害己,活该她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。 “我怎么觉得你有话要说?”俞婉觉白棠笑得像个傻子,“有喜事?我大哥向你求亲了?” “什么啊!”白棠黑下脸来。 “还没求亲,你很失望?”俞婉打趣她。 白棠点了点她脑门儿:“你都病得下不了床,还有心思打趣我呢。” “苦中作乐嘛。”俞婉虚弱地说。 白棠噗嗤一声笑了。 最初见俞婉时,还当俞婉是块木头呢,一番相处下来,现这人比想象中的不老实多了。 不知她大哥是不是也这样?表面老实人一个,实则一肚子坏水。 二人正说着话,屋外响起了房嬷嬷的声音:“白姑娘,是不是俞姑娘醒了?那我把药端进来了。” “对对对,我这猪脑子,都忘记给你吃药了!”白棠起身去给房嬷嬷开了门,接过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,回到床前,将俞婉扶坐起来。 俞婉喝了一口,苦得直皱眉。 “你把鼻子捏住,一口气灌进去。”白棠装病的这个月没少喝药,都喝出自己的心得了。 “但还是苦啊。”俞婉叹气,“感冒啊,其实是喝药七天,不喝药一个星期。” “什么啊?”白棠没听明白。 “就是说,我这个病,不需要喝药。”俞婉果断把药碗放在了床边的凳子上。 “你就是不想喝吧?”白棠叉腰瞪眼。 俞婉想了想:“唔……可以这么说。” “我让你喝不下去,自然有人让你喝得下去!”白棠跺跺脚,头也不回地出去了。 不多时,燕九朝进屋了。 从湖上归来后,病的可不止俞婉,几个小家伙也挂上了鼻涕泡泡,虽没俞婉这般严重,但母子四人齐齐病倒,燕九朝没睡过一个好觉。 他穿着月牙白长袍,容颜清俊,眼底有着淡淡的鸦青。 他走进来,在床边坐下。 “感觉怎么样?”他问。 “还好。”俞婉道。 燕九朝端起面前的药碗,先自己尝了一口:“不烫了。” 俞婉想说,那是我喝过的。 燕九朝没伺候过人,从小到大,都是别人伺候他,他舀了一勺汤药,喂到俞婉嘴边。 俞婉轻轻地抿了一口:“好苦。” 但药再苦,他亲手喂的,她也还是乖乖地喝下去了。 喝完,燕九朝塞了一片蜜饯进她嘴里。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,瞬间将药汁的苦涩冲淡了。 “燕九朝。”想到了什么,她忽然开口。 “嗯?”燕九朝朝她看了过来。 俞婉古怪地打量了他一眼:“我睡觉的时候你是不是和我说过什么?” “什么?”燕九朝问。 俞婉若有所思道:“你好像说……我儿子都活着,就在我怀里,是你说的吧?” 就是这句话,引了她梦见小奶包叫她娘,当然也可能是她想自己的孩子想疯了,才会梦见燕九朝与自己说了这样的话。 唉,她是有多不要脸,才会在梦里把别人的骨肉据为己有啊。 本以为燕九朝会毒舌地埋汰她几句,哪知他少有的沉默了。 半晌,他才鼓足了勇气说:“那不是梦,是真的。” 你真的有儿子了,有三个。 第(3/3)页